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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。”吴敏冷哼一声,重重的翻了个身,把后脊梁给了薛启明,几分钟后,轻微的呼噜声就传了过来。
“真是个没心眼儿的傻娘们儿。”薛启明无奈的摇摇头,轻手掩了掩吴敏的被子,然后慢慢下床,把电视关掉。但他并没有重新回到床上,而是蹑手蹑脚的套上裤子,披上棉外套,向门口走去。
经过女儿房间时,把门推开一条小缝。女儿已经睡着了,不过脸上残留着哭过的痕迹,双眉紧皱,似乎梦里也在抱怨着自己的不满。
薛启明关上女儿屋子的门,又转身慢慢拉开房门插销,再轻轻推开,然后侧身闪过,来到外面的走廊上,回手掩上房门。
掏出外套兜里的烟,抽出一根用嘴唇抿着,右手划着火柴,左手拢着就到烟上点燃,然后把火柴甩灭,扔进门边废油漆桶改的垃圾桶里。
& 薛启明趴在护栏上,思绪回到了那个年代。
1967年,自己17岁高中毕业,那时候按照指示,每户人家要有一个子女“下乡”,大姐1965年匆忙接了母亲的班,避开了,自己就没有这种可能了。接班是从学徒工做起,工资比正式工人低很多,如果他接了父亲的班,姐弟俩的工资根本无法支撑这个五口之家,而且还有乡下的爷爷奶奶需要接济。
于是自己在父母和姐弟愧疚的目光中上了火车,作为一名知青来到了离家1500公里东北边疆,加入那里的“建设兵团”。
兵团里的生活很苦,只有很少的机械化工具,大部分工作要靠一双手,这对在城市里长大的自己来说,无疑是一种磨难。但他没有被吓倒,反而积极的投身进去,因为他知道,没人怜悯自己,没人帮助自己,不积极,自己有可能会饿死在这个地方。很快他的双手起泡,消泡,再起泡,再消泡,最后结成一层厚厚老茧,皮肤也被晒的黢黑黢黑,身体也从瘦弱变得强壮,成为一名合格的“兵团战士”。
第二年,一批新“战友”来了,这也是最后一届成批的“战友”,再之后,“知青下乡”开始侧重于去农村“插队”。这批“战友”里,有两个女孩子长相很出色,一个是自己的妻子吴敏,另一个就是曲艳。
“老薛,还没休息啊。”
薛启明的回忆被打断了,扭头看,是邻居李明,厂办室的干事。
“嗯,睡不着,出来抽根烟。李哥,来一根?”
“不了,刷牙了,再整一嘴烟味儿你嫂子又该唠叨了,她那张嘴你知道的,我是怕了,还是你们家小吴贤惠,从不为这种屁事儿烦你。”
“呵呵呵,都差不多,吴敏也反感我抽烟,只是懒得搭理我,看到我抽烟也是气儿气儿的。”
“老娘们儿都这样,惯得。你忙着,我回去睡啦。”
“嗯嗯。”
李明回屋了,薛启明看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,就扔在地上,用脚尖踩上去碾了碾,确定烟头灭了才捡起来,扔到铁皮垃圾桶里。犹豫了一下,又点上了一根,继续趴在护栏上。
吴敏和曲艳都是滨海人,她俩和同批来的王兵是高中同学。那时候的吴敏很单纯,甚至有些傻傻的样子。吴敏第一次参加集体劳动,就把两只手都磨了大泡,薛启明作为她们的班长,细心地给她挑了泡,简单的上药做了包扎,然后手把手的教她既省时省力气又容易出成绩的劳动方法。之后,吴敏就每天跟在他这个班长后面,慢慢的两个人逐渐熟悉、亲近、相爱,75年,两人结成夫妻,第二年,女儿出生了。77年恢复高考,俩人都考上了中专,毕业后一同回到自己的家乡安城。
而曲艳,到兵团不久就和同来的老乡王兵确定了恋爱关系,王兵的家境很好,父母和两个姐姐都有工作,很宠他这个家里唯一的男孩子,所以每个月王兵都能收到不小的包裹,里面是吃食和布料,还有一沓让大家眼红的钱票,而这些东西大部分都到了曲艳的嘴里或身上。
即使这样,薛启明也没有对曲艳反感,他理解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的孤独与辛苦,找一个有能力的男朋友照顾自己,无可厚非。
直到发生了后来的事情。